卧室的灯也是。
下一秒整个人被人拽进怀里，卧室门被关上，后背抵着墙壁。
熟悉的檀香味让她情绪平复了下。
“顾息靳，你干什么？”凌浅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，现在不是惹怒他的时候。
顾息靳这番举动是她意料之外的。
从进门起，外开的房门和仅仅站在卧室门口的举动，都代表了顾息靳是想放她走的。
在被人拽住的第一时间凌浅害怕是不认识的人，因为门没开，而闯进来。
现在看来显然，不是。
“没干什么。”
“只是改了主意。”顾息靳单手扣着凌浅的手腕，另一只手缓缓放在凌浅额头上，挪至太阳穴处。
“你身体的反应告诉我，你发现是我的时候，是放松的。”顾息靳接着说。
凌浅没多掩饰，“我以为是陌生人闯了进来。”
站在面前的人轻哼一声，“这地方可不是陌生人能进来的地方。”
想想也是，除了这里的业主和业主登记的合法的人，一般人是不可能进来的。
唇瓣上的温热，仅一瞬便消失，触不及防。
温柔而短暂。
凌浅甚至有种刚刚什么都没发生的错觉。
“凌浅，灯关了，你问问你的内心，真的想跟我分开吗？”
黑暗中，看不见那张俊俏而冰冷的脸，凌浅心里似乎没那么恨，较之前平静很多。
安静的房间内，顾息靳的呼吸声清晰可闻，有些许急促。
“是。”
“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，你真的说不要就不要了吗？”
“是。”
顾息靳紧接着凌浅的回答，再问：“为什么？”
凌浅抬眸，直直地看着他，语气平淡，一字一句道：“因为，你从来都不是我要找的人。”
“你要找的人是谁？”顾息靳的心不停地往下坠，像无尽的深渊没有尽头，无法停止。
凌浅沉默。
她不想作答，这个答案既不是她想要的，更不会是顾息靳想要的。
好聚好散，给彼此留点体面。
被扣住的手腕力道大了些，“求你，告诉我，好吗？”
带着颤音低沉的声音传入凌浅耳中，浑身一颤，视线依旧看着面前的人，试图想要从黑暗中探得一直高高在上的人，究竟想在她这里得到什么样的答案。
可惜，一无所获。
“明知顾问。”凌浅淡淡吐出四个字。
手腕上的力道松了又松，最后，放开了她的手。
舌尖抵着上颚，头缓缓低下，嘴角下压，眼尾猩红。
确实，明知顾问。
抬起的手又放下，明明人就站在自己面前，他却不敢再伸手去碰。
他一直都知道，凌浅从一开始接近他就是因为别的缘由，可感情做不得假，相处的时光是做不了的假的啊。
终究是，有缘无份吗？
双手握拳，不敢抬眼看她分毫。
他好像伸手牢牢把她抱在自己怀里，一直抱在怀里。
可，她眼底好像除了厌恶，只剩下淡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