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来想去,仍是忧虑帝瑾王疑心太重,不易求得信任,于是乎,戚磊、陶康平前往月溪府,求见月溪公主。
宁云溪听罢,很快领会表妹深意,协同用计。
“这事,显然是皇上所施离间,小陶大人甚是无辜。”
“稍后,我去禀告转述帝瑾王,二位大人勿忧,王爷断然不会中计。”
戚、陶二人齐声。
“多谢公主体恤。”
宁云溪怡颜谦和。
“陶大人愁苦为难之处,我能理解。”
“狂瞽之言,愿为解忧,望大人不弃。其实,小陶大人和庄三姑娘两相清白,并未做下柳情花趣之行。”
陶康平困惑。
“嗯?”
“此话怎讲?”
宁云溪抽丝剥茧,言之有物。
“皇上看重庄族,曾大肆宣扬庄伯爷救族之恩,天下尽知,他绝不可能利用庄三姑娘,谋事朝局。”
“就算庄三姑娘自愿入局,他也会确保她的安全,不忍令其失去身节,愧对丈夫。”
“近闻,太医院之首安大人,研制出一种防身之物。不论男女,服下那药,即在梦中,实现心中欲求。”
“其物,我偶然得到一丸,细细研究,发觉奇妙。寻常医者,诊脉检看,瞧不出有异;只有借助医疗器械,方可察知异样。”
“听你描绘小陶大人之状,我料,他深中药丸药效。”
“陶大人若不放心,可请令郎前来,由我为他做个检查,确认无虞;亦可前往帝瑾王府,请阿兄妙手检查,他更懂得这方面医理。”
陶康平恍然,明会其意。
“依公主高见,犬子无辜受累,非是故意为之?”
宁云溪点头而笑。
“嗯,小陶大人毫无过错。”
“然,清莹竹马,动心,确有其事。”
“小陶大人既已迎娶鸢夫人,应当正视夫妻之情,不应妄思其他。请陶大人适当规劝,以免小陶大人误入歧途。”
陶康平温恭谦逊。
“是,谨记公主教诲,在下一定全力以赴,教导犬子深中笃行。”
此时,封正台后门,陶沐湛夫妻双双跪地。
虽说是忏悔示众,但后门冷清,只有一条小路,几乎无人来往。
许颖媛诚恳求情。
“老爷请勿轻信线人惑言,我相信蕙儿,没有害人之心。”
陶沐湛心绪,动容潺潺。
“事已至此,你还要为她说好话。”
“媛儿,以前,是我错看你。”
“我总以为,蕙儿纯善,被你利用,未曾发觉,是你这个小傻瓜,被人利用而不自知。”
许颖媛故作懵懂,仿佛真是迟笨之人。
“谁利用我?”
看着夫人纯真模样,陶沐湛心底情意,丝缕交织,草木萌发。
“我早该想到,你不是皇上的线人。”
“不然,许族、冷族被困尹司台之时,皇上怎会做个样子搭救,而无实际行动,任你们自生自灭?”
提及旧事美好,许颖媛羞然含笑。
“幸好,有老爷出手相救,妾身一家,方得脱险。”
“老爷,于我而言,有救族之恩,恩重如山。”
陶沐湛唇际不自觉,跟着她一笑。
“这么多年,我误解你,让你受委屈,解救你们,是应该的。”
“现在,我们已是一家人,夫人不需言谢。”
见她娇身瑟瑟,他立即关心。
“夫人跪累了吧?那边有座,你快去休息。”
许颖媛十分懂事。
“陪着老爷,我不累。”
陶沐湛执意。
“艳阳炽烈,你当心中暑。石座,安在大树之下,你坐在树荫里,清爽一些。”
“快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