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仙惠紧紧盯着上位者的表情,没看到预想中的嫉妒和难堪,很不爽。
又自我安慰。
在她留宿紫宸殿的当夜,帝王离开龙床大半宿,只为跟自己翻云覆雨,她怎么可能不知道?
毒妇就是惯会做戏,脸上没有流露,未必心里不嫉妒自己。
瞧瞧她的脸色,可透着一股子憔悴。
怕是昨夜恨的一晚上没睡着吧!
如此一想,心里又舒坦了。
“皇后娘娘瞧着有些憔悴呢!”
林浓深不见底的目光落过去:“贤妃倒是红光满面。”
沈仙惠对上她的目光,眼皮一跳。
因为她从皇后的眼底看到了一丝看透一切的嘲讽。
她在嘲讽什么?
抬手扶了扶鬓边垂落的红宝石流苏,微微一笑:“有陛下的龙气护佑、娘娘的宽容大度,臣妾自然样样都好了!”
林浓嘴角轻勾:“贤妃晓得本宫和陛下的苦心就好,盼你日后说话谨慎、做事得体,莫再犯错。”
张明微轻笑挑眉:“就是啊!一禁足就是半个月,咱们可是日日都把贤妃挂念呢!”
沈仙惠想到自己被禁足的原因,脸色微变。
什么挂念!
分明是日日嘲笑!
林浓收回目光,看向众人:“妹妹们今儿这是怎么了,一个个恹恹的?”
张明微装模作样的锤锤手臂、捶捶肩:“许是昨夜梦做多了,所以起来后就觉得哪儿哪儿都酸疼,劳累的很呐!”
一旁的常在接话道:“原来熙嫔姐姐也梦了,不过嫔妾是醒了以后做的,更累呢!”
众妃掩唇轻笑。
沈仙惠反应过来,这些人是在嘲讽自己白日做梦!
怒了一下之后,又得意起来:“看来妹妹们是很久……”
林浓被狗男人缠了一夜,身上酸痛的很,急需躺平放松。
扬声盖过了沈仙惠欲开口的话,叫了散:“既然都累了,就回去好生歇着,散了吧!”
众人告退离开,独留沈仙惠气得不轻。
毒妇!
分明就是故意的!
林浓起身,正欲回寝殿休息。
“皇后娘娘留步!”
沈仙惠生气归生气,但是为了抚养权,她还是忍下了怒意,把人叫住了。
林浓好累,听到她的声音,着实是不耐烦。
神色间少了温和,多了上位者的凌厉:“何事?”
沈仙惠被一阵威压扑面。
骄矜的背脊像是被巨石所镇压,弓了起来。
那是连太后身上都不具有的震慑之力。
极力想要展露自己不输于她的镇定,但无论怎么努力,都无法压制心头无法自控的慌张和颤抖。
衣袖被洛水拽动。
她想起来自己留下的目的。
压下对抗的情绪,忍下不甘,缓缓跪下:“臣妾,有事相求。”
林浓瞧她那副“我只是输给地位而已”的表情,挺无语。
除了地位,她赢了什么呢?
无法理解她如此理直气壮的脑回路,也十分佩服她的厚颜无耻。
没有说话。
只是居高临下地睨着她。
沈仙惠最讨厌的就是她这幅高高在上的姿态!
要不是投了个好胎,成了权臣之家的千金,她连见到陛下的资格都没有!
自己若不是运气不好,投进了一团乱麻的沈家,皇后之位,又岂轮得到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