项越吐出烟圈:“应该是,宗成天一直想田坤死,绑你们也是用来威胁他。”
“田坤死了,你们就没价值了,猜猜宗成天会留你们活到几时?我救了你们的命。”
小坤剧烈发抖,后脖颈汗毛全竖起来了。
“那我们现在怎么办?我爸都被宗成天害死了,他不会放过我和我妈的!”
他抓住坤母的手腕:“妈!我们走吧,离开扬市,今晚就走!”
项越揪住小坤衣领,布料撕裂的声音听得坤母眼皮直跳。
“走?老子费劲捞你们出来当菩萨供着的?还想走!”项越鼻腔里哼出冷笑,拇指蹭过小坤脖颈突起的青筋。
“你...你什么意思?”小坤脖子在抖。
“你老子在金鼎楼的事忘了?那天他可是打了我兄弟,现在他死了,账得算在你们母子头上。”
小坤梗着脖子往项越脸上啐唾沫:“去你妈的!金鼎楼那天明明是你们围殴我爸!”
小坤整个人弓成虾米,巩沙举着滋滋作响的电棍杵在他尾椎骨。
尿骚味混着焦糊味在审讯室里漫开。
坤母扑上去掰巩沙手指,被巩沙拽着头发掼到墙角。
“越哥跟你说话,把耳朵洗干净就行。”
“宗爷能逼死你们,我们也能让你们娘俩意外消失,懂?”
坤母挣开跪爬着过去,张开双臂把儿子罩在身下。
她看明白了,眼前的人不是救星,而是另一个旋涡的核心。
“您直说吧,要我们娘俩做什么?”
项越看着坤母点点头,不愧是田坤的老婆,跟着田坤这么多年,倒是聪明。
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坤母,
“田坤已经死了,人死债消,以前的事就算了,我现在好奇的是,宗成天为什么要田坤死!”
坤母攥紧衣角,指甲几乎掐进掌心。
她想起两年前有一天,田坤浑身酒气回家,抱着马桶吐的时候嘟囔过“要是我出事了,你就去找李德彪”。
当时她递毛巾的手顿了顿,还是没多问,只当田坤喝迷糊了。
“我不知道,老田从不跟我说这些,他说我们知道多了没好处。”
项越嗤笑,手术刀出现在掌心,
“你是不是以为我不会对你们动手?同床共枕三十几年,就是听梦话都能听到几句。”
弹簧刀“咔嗒”弹开,刀刃贴着小坤脖子游走。
“不要怪我,要怪就怪你妈不爱你。”
项越食指抵住刀慢慢施压,刀尖刺破皮肤,血珠顺着小坤后颈滚进衣领。
小坤发出濒死的呜咽,求救似的看着坤母。
“快到动脉了,不会痛苦的。”项越手腕微转,刀刃横压在跳动的血管上。
小坤的手抖得像筛糠,脖子动都不敢动,生怕一个动静刀歪了。
“妈!你到底知不知道啊!快说啊!”
坤母盯着刀刃在儿子脖子上压出的血线,内心焦急。
其实她刚刚也不算说谎,田坤在家真不爱说宗成天的事。
老田说这是对她和儿子的保护,有些事不知道才能安全。
但是田坤也给她留了口子。
田坤不止一次提过李德彪,第二次是在他完全清醒的时候。
那时候她都快睡了,老田突然翻了个身,没头没脑地说:“我要是哪天出了意外,你就去找李德彪,让他安顿好你们娘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