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者何人!”
地底洞穴门口,守卫看着黑暗深处缓缓出现的人影,立刻举起长矛往前一指。
这时候从洞穴出来的,不管是行尸还是辛子谦本人,都无须客气。
那满身脏破的行尸无视守卫长矛,缓缓走到阵前的拒马处,放下一块碎步便转身离开。
【鼠辈,可敢来见我?】
小兵很快就将辛子谦的信递到了李景珩手里。
他们传阅一通后,只是发出几声嗤笑,便将那破布扔了,继续忙于自己的布置。
难道是李景珩没有收到信?
不应该啊,自己明明有控制行尸去到那阵前。
辛子谦不愿相信李景珩敢不搭理自己的事实,只是提笔又再次写下一封信。
他在附近看了看,随手选中一只看起来最为干净的行尸,勾勾手把它控制了过来。
接着撕下一块还算干净的衣摆,作为信纸。
这地底实在是太热了,宣纸在烘烤多日后,已变得发黄干脆,稍一用力便成了粉末。
【堂堂九千岁居然胆小如鼠?】
【你这种人怎么配身居高位?】
【收到信件没有?为何不回话?】
【说话。】
连着几日的送信都被李景珩无视,连守卫都觉得辛子谦有些自讨没趣。
“你们说这疯子想干嘛?”
“他要战便战,咱等着就是了,又不是不敢打。”
“整天派人来送信,也不知道想表达什么。”
一连数日都没有敌情发生,守卫们身在第一线,却毫无半点紧张感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,我偷偷与你们说,那破布实在是松散,那日我不小心没拿稳掉在地上,一眼就瞥见了内容。”
胆大的士兵故意压低了声音开口,勾起了周围人的好奇。
“快说说!上面写的啥?”
既然是闲聊,有人发起话题,就有人捧哏。
“别出卖我哟,到时候我可不会承认。”士兵继续压低声音,故作神秘。
“哎呀,快说吧你,装个什么劲。”
相熟的士兵可不惯着他,果断给他来了一脚,“我还不知道你!”
“哈哈哈。”那人也不再遮掩,“也就是些挑衅话语,质问我们元帅为何还不出击。”
他的话刚一出口,便惹来了一阵嘲讽。
“切,没意思。我们还以为有什么秘密。”
“兄弟,你这八卦一点都不好玩。”
“他辛子谦真是既要又要,这么简单的激将法以为我们会上当?”
“就这点能力,好好的做他的太医院院判就好,非要跟着雍王造反。”
“就是就是,造反也就罢了,若是从一而终我还敬他是条汉子,却偏生半途而废背叛他的伯乐。”
“呸,我走了,这种垃圾,我是懒得讨论,免得脏了我的嘴。”
几人四散而去,完全没注意到洞穴阴影处站着的辛子谦。
他今日终于忍不住了,打算亲自来洞口看看情况,却没想到直面了这一通羞辱。
无情的嘲讽如冰冷的钢刀,将辛子谦破碎的心扎得越发千疮百孔。
他本就有些许后悔当时与雍王共同谋反,现在被人当场拆穿,他只觉得自尊碎了一地,被撵在鞋底摩擦。
“李景珩,我与你势不两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