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婉宁的殷勤,让太后很不屑。
平时不烧香,临时抱佛脚,有用吗?
太后的目光如炬,她的眼神从裴墨染身上扫过,又落在云清婳的脸上。
“来,清婳。”太后冲云清婳勾手。
云清婳走上前,她跪在太后脚边,握住太后的手,“太后娘娘。”
“哀家的孙儿又惹你生气了?”她和蔼地问。
“妾身不敢,只有妾身伺候得不好,王爷怎会有不是?”云清婳得体的回答。
太后埋怨地瞪了裴墨染一眼,训道:“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!”
裴墨染的心骤然发痛,蛮蛮离开他的创伤又一次被揭开。
他还没忘记,蛮蛮跳下悬崖时,那种心痛、窒息的感受。
“皇祖母放心,本王跟蛮蛮只是争辩了几句。”他道。
“你们少年夫妻,打打闹闹可以,何必深究对与错?你争辩赢了又如何?输了又如何?”太后语重心长地说。
而赵婉宁双眸通红,眼泪在眼眶打转,她死死咬着下唇。
这个老虔婆一定是在点她!
她跟王爷才是夫妻,云清婳只是个妾,只是个贱婢!
一出慈宁宫的寝殿大门,裴墨染便主动牵住云清婳的手。
云清婳挣了挣。
“昨晚是本王错了,你不想说,便不说吧。”他觉得皇祖母说得对,他不必跟蛮蛮争对错。
他们是夫妻,又不是在审犯人。
她不搭理他。
赵婉宁难免心酸,曾经裴墨染也这样哄过她,可现在全都转移到了云清婳身上。
“云妹妹,王爷常年在军营中,可能不太懂女儿家的心思,有时难免词不达意,你莫要介怀啊。”赵婉宁忍着恶心劝道。
“嗯。”裴墨染笨拙地颔首。
云清婳侧过脸,也不搭理赵婉宁。
裴墨染忍不住想,蛮蛮今日格外的任性。
赵婉宁虽然是装的,但装得像模像样,倘若她能一直这样装下去,王妃之位还是不变动最好。
几个慈宁宫的嬷嬷在墙角窃窃私语,“这就是恃宠而骄!云侧妃方才一直对肃王甩脸色,一个侧妃罢了,摆什么谱?”
“她还不如肃王妃呢,别人至少是发妻!她一个妾室,真把自己当盘菜了?”
“原先我还高看她一眼,没成想第一贵女就是个小肚鸡肠的,得亏王爷不计较。”
闻言,赵婉宁的嘴角不住地抽搐。
云贱人就作吧!
再作下去,王爷就会厌恶你了。
云清婳的眸中水光流动,她正欲走。
裴墨染却穿过拱圈门,朝声源处走去,“云妃岂是你们配置喙的?云妃端庄娴静,深得吾心,你们这些老虔婆,一个个这么清闲,就在此互掴一百下。”
几个嬷嬷身子一颤,扑通跪在地上,哭道:“老奴知错,王爷饶命啊。”
“老奴知错,王爷饶命啊。”
裴墨染一个眼神过去,她们立即噤声。
他穿回拱圈门,牵着云清婳的手快步离开,“蛮蛮,你千万别往心里去,一群刁奴罢了。”
云清婳的脸上闪过狡黠。
能在慈宁宫伺候的,个个都是人精,怎会有嬷嬷这么蠢,恰好说坏话被裴墨染捉住?
恐怕是特意太后安排,让他们俩重归于好的由头罢了。
……
马车一路驶到了肃王府门前。
三位夫人以及妾室早已等候多时。
今日,赵婉宁的心情格外的好,她被夸了一路,而云清婳被唾弃了一路。
她感觉她们二人好像颠倒了。
马车一停,裴墨染便先行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