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!”
“不如你告诉我。”
“你要是喜欢我就不用我告诉你。”
苏祈安失了办法,这年头人人要钱不要命,郡主殿下却视金钱如粪土,单单纯纯的搞纯爱。
难能可贵啊。
可“喜欢”是需要慢慢培养的,岂是说给就能给的。
苏祈安意识到郡主殿下轻易哄不好,破罐子破摔道:“要不你打我一顿泄愤吧。”
“不打。”
“要不咬我一口?”
“不咬。”
苏祈安灵机一动:“菜市口有家酱肘子特别好吃,我去买来给你尝尝。”
肘子哪有郡马香?
颜知渺圈住苏祈安的脖颈,打量着对方的两边唇角,宽容道:“我勉为其难亲你一口吧。”
这姿势,太亲密太暧昧,苏祈安下意识的要离开,脖颈却被颜知渺勾得更紧,甚至还威胁她道:“敢躲就亲两口。”
苏祈安表情一沉,飒得不像话,像是说一不二的冷酷家主威猛归来。
颜知渺气不打一出来:“至于嘛,我是丑若恶鬼还是凶如恶煞,我亲你是你占便宜。”
苏祈安冷酷样儿没有半分减弱。
“成成成,我不亲了。”颜知渺气咻咻把苏祈安踹下床。
摔了一跟头的苏祈安忍着臀背的疼痛:“……”
颜知渺用被褥盖住头:“你变了,你真的变了,哄我都不愿超过半刻钟了。”
苏祈安:“……”
“以前你哄我好几天也是有的,太绝情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等回了玉京,我立马就休了你,我要跟你和离。”
“真哒~!”苏祈安兴奋了,以至于话尾上扬的同时还有不合时宜的俏皮。
颜知渺听得心梗,抄起枕头对没心没肺还没感情的苏祈安一通猛打:“我今晚才不要和你同床共枕,打地铺吧你!”
枕头软绵绵,砸在身上跟挠痒痒似的,苏祈安在脚踏处老神在在的盘坐好,没有丁点儿反抗的意思,问:“我以前有睡过地铺吗?”
“一次都没有。”
苏祈安随即理直气壮:“那你睡地铺呗。”
没有最无情,只有更无情,颜知渺气得更狠了:“睡就睡!”
由此,颜知渺睡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地铺,硌得腰酸背疼,后半夜好不容易有了睡意,头脑一阵困茫之际,被人拦腰抱起,轻轻的放回床榻。
颜知渺轻扬嘴角,将眼皮倦倦睁开几许,却见对方为她盖好被子掖好被角后,睡进了本属于她地铺。
哼!
颜知渺腹诽着,不愿跟我睡一张床吼~
胜负欲“噌”就来了,颜知渺有了个决定——她要让苏祈安重新爱上她。
.
沉厚的墨色一寸寸吞没傍晚残光。
玉京,镇淮王府。
花园假山内的密室里,悬于墙壁的火把照耀出满室光亮。
地面上映出的三道人影,随着火苗的跳跃不受控制的连晃。
“……事情经过就是这样。”常亲卫单膝跪地,将郡主殿下一路行进时所经的坎坷悉数禀报。
“渺儿当年心软,对捉刀门未能斩草除根……幸而有惊无险,她和祈安平安无恙就好啊。”温舒云悬着的心总算放下,双手合十在胸口。
“属下不负郡主所托,已将东西送呈王爷王妃,这便告退。”常亲卫抱拳起身,退至石门处被坐于案后的颜逸叫住。
“你腰间还别了封信,不是渺儿给孤的家书?”
“回王爷,此乃郡主写给岐淑公主的,属下正要赶着去送信。”
颜逸心里有股子酸涩,嘟囔说“出门许久竟一封家书没有”。温舒云是他肚子里的蛔虫,他嘴皮子一动就猜出他在埋怨闺女,饶出博物架,戳他后颈窝。
颜逸果然闭上嘴,面有尴尬地准允常亲卫告退。
石门一开一合,只剩下他们老两口。
温舒云嗔骂:“渺儿不送了礼物给我们嘛,你少抱怨。”
翘头桌案中央,摆着两样东西,一样教主令牌,一样是长木封盒。
颜逸呵呵直笑,封的这么好,礼物肯定很贵重,他搓搓手掌,用小刀割断缠裹封盒的绸布条,掀开盒盖后,一道金灿灿的圣旨直逼眼帘。
“这是……这……”颜逸神情陡然一变,擡头与立于身旁的温舒云相望一眼。
即便四下已经足够明亮,温舒云还是将放置于案角的一盏灯烛,移近些许。
颜逸心脏漏跳一拍,张开圣旨——
“奉,天承运皇帝诏曰。从来帝王之治天下……镇淮王皇八子颜逸,人品贵重,深肖朕躬……著继朕登基,即皇帝位……”
玉玺大印,方方正正且鲜红夺目,庄严肃穆的盖于末尾。
“的确是父皇的玺印,父皇……父皇……”颜逸捧住圣旨的手止不住地颤抖,音色哽咽,“您真的传位于儿臣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