柏棠被裹入了漫天潮冷的风雪之中,冻到呼吸都冒着白雾,连颤抖着的鼻音,都在风雪中变得微不足道。
他受不了这样的寒冷,在松软的雪地中想要逃跑。
没入其中的指尖却深陷其中。
被困下来的旅人,成为了虔诚跪拜于雪山之中的信徒。
未曾消散的雪,融化成了经年难寻的雨水,从柏棠的眼尾滚落,沾湿了纤薄的睫羽。
...........
太可怕了,人类真是太可怕了。
不,应该说alpha太可怕了。
柏棠感觉自己像是一块泡满了水的面包小鼠,除了坐在沙发上,等待着被人类吃掉以外,似乎已经没有任何生存的必要。
红的过分的嘴唇一碰就痛。
柏棠不死心,用指尖戳了一下泛着艳色的嘴唇,发现上面甚至还留下了被咬出来的牙印。
以前用于治病的亲亲,就已经超出柏棠的承受范围了。
没想到情侣之间的接吻更过分.......
坐在沙发上发呆的柏棠陷入了沉思,觉得大概是因为自己的形象,看上去不够成熟威严,才会让人类肆无忌惮地动手动脚。
他用手搓了搓脸,又把额前的两缕卷毛拨弄到了脑后,用了一根夹子夹了起来,露出光洁的额头,以此效仿电视剧里的大背头总裁。
俗话说仓鼠一思考,人类就想犯罪。
陆知衍貌似不经意间路过沙发,实则眼神压根没从柏棠身上下来。
大背头看上去也可爱。
卷翘的金发被胡萝卜发卡夹住,夹的技巧欠缺,导致一大片的发丝,依旧乱糟糟地在脑后盘旋。
摆明了顾头不顾尾,是鼠一贯的作风。
如此专注地盯着一块地方时,被吻到水润红肿的唇瓣,更像是故意在索吻般,透出一种极为端正认真的思索感。
陆知衍屈起手指,在小仓鼠的金发间抚摸,手指沿着小耳朵攀爬,在透粉的绒毛间轻捏了一下:
“还要亲吗?”陆知衍含着笑意问道,没想过柏棠会给出怎样的回答。
此前他以治病为由,欺骗天真小仓鼠玩亲亲的时候。
柏棠就总是一副又菜又爱玩,每次亲完之后都从心的不行。
这次应该也是一样。
能骗到一次已经很不错了,来日方长,以后徐徐图之。
陆知衍刚想收回手,去为客厅里需要讨好的卷毛小鼠“家人”们上菜,手却被人拉住。
陆知衍低眸,柏棠微微擡起头,露出了纤细修长的脖颈。
他的皮肤白到几乎没有血色,能隐隐从中看见青色的血管。
像是自然界野兽的臣服。
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的弱小仓鼠,理应向强势的一方寻求庇护。
随时有可能被吞噬,柏棠却以认真的态度,毫无顾忌地说道:
“晚上再亲亲。”
陆知衍几乎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,或者是因为太久没汲取到信息素脑子发病。
他不可置信地回问了一句,却得到了小仓鼠认真的点头:
“每个alpha都会被亲亲的,你不要以为你今天亲了我一次,晚上就可以不亲我,以后每天都要亲五次以上。”
“你不害怕?”
“不害怕。”柏棠气势渐弱,却还是又菜又坚强,“我没问题的,我是皮厚的小仓鼠。”
皮厚的小仓鼠,尾音被隐没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