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集体挂彩 不是要看伤口?(2 / 2)

“骗子。”

一句听不出是说她还是说那人的点评。

周韫张了张唇,安抚的话到了嘴边,腰上的手却意外松开了她,余光身影晃动,她快速而又灵活的双手抱住他,长舒一口气。

好险,再慢一点他后脑勺肯定会磕到。

周韫动作轻缓地将他身体慢慢放平,取下外套盖在他身上,伸手再次探了探他体温。火光随风摇动,照亮她手心沾染的血渍。

周韫下意识摩挲指尖,没有疼痛,不是她身上的血,那就只能是……她忍着小腿痛意,伸手绕进他背部,黏腻潮湿的触感传遍指腹每一寸肌肤。

她怕自己看错,双手伸到火堆旁仔细检查,又放于鼻尖轻嗅,浓重的血腥味涌入鼻腔。

周韫一瞬间慌了,即便她不是遇事无措地性子,但在这一刻,心头的异样正慢慢蚕食她仅有的冷静。她不敢再耽搁,拖着受伤的腿挪至他身旁,双手覆于他后背,用尽全力往另一侧推,身体侧过来的瞬间,潮湿的衣衫无疑在告诉她,闻澍受伤了,且伤得不轻。

遗忘的细节霎时闯入大脑,逃生时,她打开暗道的门,闻澍让她先行,当时似乎有一声剧烈的响动,隐约间一道低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那时候为了尽快逃离,精神高度紧绷,争分夺秒没有在意那么多,如今想来,当时的异响或许是重物掉落,而他反应迅速,推开她,自己承受了东西砸落的重击。

周韫望着他紧闭的眼眸,视线定格于衬衣一排排的扣子。伤口情况不明,既出血不可能会是轻伤,可能得脱下衣服才知道受伤程度。

算了,他是为了救她才受了伤,这会儿还顾及什么男女有别,反正他昏迷不醒,即便动手脱了他衣服,她不说他自然不会知道。

打定主意,周韫敛下异样情绪,纤长的指尖缓缓靠近衬衣衣扣,也不知是有风吹过,指尖泛凉还是替别人解扣子多少有些怪,她费了半天劲儿才解开第一颗扣子,指尖缓慢下移。

刚碰到第二颗扣子,腕上骤然出现的力道疼得周韫倒吸一口凉气,擡眸,撞入一双冷若冰霜的眼眸中,似盯住猎物的狼,精准锁定她。

耳边低哑的嗓音沉似深潭:“做什么?”

周韫片刻恍惚,视线缓慢落在紧扣腕上的那双手,下了十足的力,像是要折断她的手腕。

上一秒还在说胡话既视感,下一秒眼神阴沉得快要吃人,周韫很难不联想,腾出另一只手在他眼前轻轻挥动,寻求答案:“你知道我是谁吗?”

“怎么?”他冷哼一声,“我要是失忆了你打算说我们t是什么关系?”

她眉心轻动:“放心,我铁定不会说和你是夫妻关系。”

闻澍眼眸微眯:“呵,想得挺美。”

周韫仿若没听到他冷嘲热讽的言辞,自顾自把话说完:“我会说你是苦恋我多年,最后抑郁的舔狗,我尚有人性,实在不忍看见你落到无人照顾的境地,于是将你带在身旁,到时候给你身上挂个牌子,你就蹲在那儿,我买个扩音喇叭将你追我的细枝末节再润色一下,包装成苦情男角色,面前再放一个白瓷碗,路过的好心人往里扔两个钱,咱们每天收益也不错。”

她说得有鼻子有眼,好像这个计划早已在她脑子里过了无数遍就等找到机会施行了。

闻澍强撑着身体,对她大放厥词的话轻嗤:“这儿就我们两人,你觉得谁胜算更大?”

周韫下巴一擡,提醒他后背受伤的事实:“强撑无用,你受伤了,防备心别那么重,我不会伤害你,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。”

他额头上的汗液出卖了他,如她所说,强撑无用,不过是消耗仅存的体力,但常年紧绷的状态使得他轻易不会相信别人的承诺,哪怕面前是一位和自己同样受伤的女人。

闻澍扣在她腕上的手慢慢松开,靠着身后破烂凉席,闭上眼养养精神:“不是要看伤口?”

周韫直白道:“凭你刚才反应速度和状态,伤口应该不重,这儿没基础药品处理伤口,轻易查看反倒有可能致使伤口感染,你的命这么值钱,我还是悠着点。”

他靠在那儿没什么多余表情,只唇角轻轻勾起一抹弧度,讽刺拉满:“够没良心的,刚救完你就翻脸不认人了,我要是死在这儿,你是不是直接起身走人?”

“不会。”周韫回得掷地有声,“警察叔叔说要扶过马路的老奶奶,自然也要救快死的人。”

闻澍自胸腔发出震颤的笑意,扯到伤口,咳了两声:“警察叔叔有没有教你,对受伤的人及时送温暖?”

她知道他什么意思,这一次倒是没说话,乖巧地挪到他身旁,学着他刚才的样子环住他紧实的腰身,一种和女性柔软的腰肢完全不同的触感,硬邦邦的。

闻澍一直都在强撑,大抵软香在怀,最后的精神终于消耗殆尽,任由她环住自己靠在怀中。

耳边传来频率稳定的呼吸声,周韫保持姿势没敢动。然,腰间的东西硌得很疼,却不能现在解决。

再等等,等他放下戒备再动。

周韫盯着面前左右摇动的火焰,眼前逐渐汇聚成一幅慢放的电影镜头。她看到在火海中寻找自己的闻澍,看他用力擡起床怀疑她压在床底下的身影,因渐大的火势一下又一下压不住的咳嗽声,他在不大的屋子里到处找寻,妄图发现她。

她想过姚红会殊死一搏,只是没料到这场大火来得如此迅猛,按理来说姚红叫来的人出现后立刻就被她的人盯上了,基本上是实时汇报进度,难道有人趁乱使阴招以至于火势迅猛?

幸而她提前布置好了逃生通道,否则这次未必能全须全尾活着出来,饶是如此,她和闻澍还是挂了彩。

头顶上方的呼吸越来越平缓,周韫定了定心神,轻轻地,将自己的手从他身上慢慢挪开,右手成功解放,她擡头观察他,好像这次真的睡着了。

离开他的怀抱,周韫把衣服轻柔地覆在他身上,伸手在他眼前挥动,确定没有醒来后,做贼似的慢慢起身。因腿受伤,用了平生最慢起身速度,等走到门前,早已是大汗淋漓。

周韫回头看了眼,他仍保持原样,靠在那儿没有醒过来的意思。她瘸着腿慢慢走出茅草屋,雨势小了几分,周韫绕到茅草屋后方继续往前走,直到茅草屋的屋顶融于密林中,不易看见后,她才放下心,从一早缝好的衣衫口袋里掏出对讲机,调到需要的频道。

“二十分钟后过来。”

“收到。”

这是她安排好的,若出现意外,手机被毁,对讲机是他们唯一联系的物件也是不容易破坏且不显眼的东西。

周韫环顾四周找到一根树枝,费力捡起来后拄着树枝原路返回。

越靠近,那股对危险的敏感悄然无声爬上心头。周韫放缓脚步,留意四周风吹草动,靠近茅草屋的杂草像是经过重物的碾压,集体倒向一侧,沾染了姜黄的泥土。

显然有人来过此处,且根据踩踏痕迹来看应该不止一人。

猜测瞬间有了答案,茅草屋里传来剧烈的声响,声音震耳欲聋像要穿破密林上空。

周韫立时蹲下躲在茅草屋后,以最快速度用对讲机联系自己人并将眼下危险情况告知。

交代完毕,周韫听到屋内传来的质问声,接着重物倒地,听声音应该是屋内唯一的一张桌子倒下的声响。

“老子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,那个女人去哪儿了?”

“不说是吧?成,还是条汉子!”

“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雾山是谁当家做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