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捺住内心的狂喜,小心翼翼地伸手将陈默拥进怀里,仿佛一用力,那抹心疼就会消失一般。
陈默似乎也感觉到了童画的忐忑,虽然不知缘由,但也没有反抗,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,轻声道:“好了,睡觉吧。”
这一捅折腾,童画倒是静了下来,抱着陈默,既安心又满足,很快就睡着了。
童画一睡着,陈默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,正准备闭上眼睛,忽然又转过头,看向童画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。
好机会。
陈默偏头看了看童画,看来已经睡着了,发出均匀的呼吸。从前并没有怎么注意过他的睡颜,本就精致的五官,此刻不知道怎么,看起来竟是格外的顺眼。
祸水啊,祸水。
陈默暗自摇了摇头,微微支起身子,将手臂从被子里拿出来,探向了桌柜上的手机。
搂在腰间的手忽然收紧。
童画似是感觉到陈默起身,凑近了些,呢喃的语气带着浓浓的睡意,人并没有醒,却隐隐像是在哀求:“不要走……不要离开我……”
拿着手机的手停在了半空。
明明只差一步就可以得手,却像是被什么东西阻隔,手机也仿佛重了许多,坠得手臂疼。
陈默微微眯眼,挣扎了片刻,缓缓将手机放回了原处。
身在笼中的囚徒,和寸步不离守在笼外的看守,到底谁更可怜呢?
囚徒失去了自由,看守又何尝不是一样被困于此。不同的是,囚徒的牢笼在外,而看守的牢笼,在心。
一夜无梦。
第二天,陈默醒的很早,没想到童画比他还早,打开卧室走到客厅,童画已经在餐桌前摆着碗筷了。
见陈默出来,童画微笑着扬了扬手上的小碗:“给你煮了疙瘩汤,刷完牙过来尝尝好不好吃。”
陈默没有答话,转身进了卫生间,洗手台上放着漱口杯,杯子上横着一支牙刷,牙膏已经挤好了。
坐在餐桌前吃着疙瘩汤,陈默是难得的有些感慨。
自从家暴男去世,后妈带着弟弟离开以后,这个家里已经许久没像现在这样有人气儿了。
陈默也会做饭,只是一个人吃饭不热闹,折腾起来也麻烦,所以总是在外面解决。
擡眼看向童画,童画也正好瞧过来,笑容如同初升的朝阳一样明媚。
有那么一瞬间,陈默忽然觉得,若是没有那些杂七杂八的烦心事,现在这种状态倒也不错。
不过接下来童画的一番话,很快将陈默拉回到了现实。
“从今天起,上下学要等我一起走。中午跟我一起吃饭,不准和杜怡磊一起。不准无视我给你发的消息,给你打电话必须接。我生病受伤了你得照顾我,当然,你要是有事,也只能让我照顾你。还有……”
“还有什么还有?”
陈默冷冰冰地打断了童画的话,轻哼了一声,“我看你不如买根铁链子,把我拴起来得了。”
童画似乎是笃定了陈默不会反抗这些并不算太过分的要求,笑得是一脸阳光灿烂。
陈默只叹自己不争气,昨天晚上那么好的机会,可不是天天都有的。
不过陈默可不会这么轻易认输。
没有机会,那就制造机会。
低头吃了一勺疙瘩汤,细嚼慢咽吞下肚,擡起头对着童画微笑道:“你,要不要搬过来和我一起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