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倒V】天师，关于师父
次日，姜汜全天没课。
仅有的两个地址已经排查完一个，姜汜准备去把剩下的也调查了。
“上午能结束吗？”孟庭湘倒骑在椅子上看手机，“今天下午社团有活动哎。”
“什么活动？”
“不知道啊。”孟庭湘翻翻消息记录，“学长没跟我说，只说会很好玩，没课的话一定要去。”
“学长？”姜汜挠挠头，“哪个？”
“林雪阳学长。”孟庭湘知道姜汜在人际方面比较迟钝，干脆的解释道，“就是动漫社副社长，长头发的那个。”
“他啊。”姜汜瞬间懂了，毕竟长发帅哥还是少见，“你这就跟他熟悉了？”
“还好啦，普通社交而已，学长人很好。”孟庭湘轻快的说。
不愧是孟二少爷啊，姜汜感叹，毕竟人家学长可没有联系他呢。
“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，结束不了你先走也行。反正昨天你也看到了，我这其实没什么事。”姜汜爽快的道。
“倒也不是不行。”孟庭湘皱眉，“但是这样你不就错过了吗？”
姜汜心里暗道，那岂不是更好？
不过他还没直到那个地步，只是笑着说道：“反正以后的机会多的是，再说呗。”
孟庭湘一想也是，不过还是说：“先看看吧，说不定就早结束了呢。”
“那就早点走？”姜汜问，“早去也好早结束。”
“行。”
两人很快收拾好行头，姜汜带上纸人玄术需要的符箓，往最后的地点进发了。
这次的目标离大学有点远，不过姜汜却很熟悉那里——因为地址其实离姜汜的家不远。
姜汜家那片地方其实就是片旧城区，已经在拆迁名单上那种，估计存在不了太多年了。
这座城市终究要把那些陈旧的过去扔进历史，再用新的风景把自己填满。
不过行走在老城区时，姜汜还是忍不住会觉得，这里才是他的家啊。
“这地方很有感觉啊。”孟庭湘跟在姜汜身后跳下公交车，“就是那种电视剧里的时光感，一下子就有了。”
“是吗？”姜汜笑笑，“可能吧，我倒是感觉不深。毕竟看了挺多年了。”
“也是，所以这算是你的地盘了？带我逛逛吗，东道主？”孟庭湘打趣道。
“也不算吧。”姜汜很认真的想了想，“其实很多过去的事情，我都记不清了，只剩下隐约的一点印象……不过见到了还是会想起来一些的。”
说到这儿，他皱了皱眉：“今天不是忙吗？改天可以请你来我家玩也行，顺便把周围看看也好。不过你得做好心理准备，我这边没什么好玩的。”
“这有什么，倒时候我肯定来。”孟庭湘跟着姜汜往前走，“你刚刚说的记不清楚是什么情况？”
“就是记不清楚。”姜汜叹了口气，“我是跟我师父长大的，你知道吧？对我来说，她是我的师父，也是我的养母，是最重要的家人。”
孟庭湘点头。
“就在半年多前，我师父去世了。”姜汜平静的道，“被自己的契鬼反噬吞噬而死。”
“啊……”孟庭湘从喉咙中溢出感叹，想说点什么，最终还是没开口。
他等着姜汜继续说下去。
姜汜沉默着往前走着，安静了几分钟后，他继续讲了下去。
“那段时间，其实我的印象不深。我只记得很痛、很悲伤，天都塌了。”姜汜指了指自己的心脏，“整个人都不是自己了，过得浑浑噩噩。”
孟庭湘点头。
“但是我不能难过太久。”姜汜低声说，“我需要活着，好好活下去。那时候我还在读高三，我要学习，我要想办法赚钱，我想……上大学。”
“现在的我也不知道当时我是怎么振奋起来的。”姜汜叹气，“总之，那种痛苦其实没有持续太久，我就强迫自己忙起来了。”
世界没有就给他多少时间去悲伤。
“之后的结果就是——我完全忘记了那段时间到底是怎么撑下来的，甚至连师父死去时的细节，乃至于其他关于师父的记忆……都忘记了。”姜汜苦笑了下。
“你是说，你强行遗忘了过去？”孟庭湘想了想，“我记得，人受了很大的打击，也会下意识去选择遗忘……”
“差不多的东西吧。”姜汜叹气，“很长一段时间里，我都在下意识回避这件事。没有人提醒我，我甚至都意识不到：原来我连她的样貌都记不清了。”
“没有照片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姜汜摇摇头，“别说她了，我自己也不怎么拍照，没有这个习惯。”
“证件照总会有吧？”孟庭湘奇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