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山天师遇袭击
“……这肯定不是短时间内的行为。”姜汜最终打破了沉默，他沉沉叹了口气，“他们的基地估计也在这附近。我们去找找，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猫。”
“你还要去抓那只鬼吗？”小明问，“事有出因，鬼是在为猫报仇。”
“还是要找的，总不能让它继续这样杀戮下去。”姜汜一边把坑挖大一边回答，“而且，这些孩子的行为虽然可恨，但是还没到应该为此付出生命的地步。”
“人杀猫，鬼杀人，好像也没什么问题。”小明冷冰冰的说。
“我知道。站在鬼的角度，确实是这样的。”姜汜坦然承认了，“但是，我是人啊，还是保护人间的天师。我得站在人类的角度思考才行。”
小猫们的尸骨被重新安放到更大的坑里，土坑被整平，姜汜还将之微微规整了一番。
算是座整齐的坟墓吧。
“而且这其实也是在阻止那只豹子鬼继续往不好的方向发展。”把工兵铲还给小明，姜汜叹了口气，“你应该也知道，一旦吃过活人的血，鬼会化为恶鬼的。”
恶鬼，就是会渴望着人类的血肉生命，肆意捕猎的鬼。
看小明不说话，姜汜多说了几句：“人类社会也会有这样的事，就像有些人为了报仇选择了杀人，看起来是情有可原……但是我们还是要用法律来判断他行为的对错。如果大家都用私刑了，那秩序也就不存在了。”
“我知道。迈出了第一步后，它也将逐渐放弃底线。”小明握着工兵铲，也没把它再收回去，“你不用说服我，我只是个向导。”
他现在又不是指挥姜汜挖土的那个样子了。
“行，你说是就是。那向导帮我分析分析，我要去找那只豹子鬼，去哪里比较好？”
“按你说的，先找他们平时养猫或者虐杀猫的地方。”小明说，“豹鬼能找到尸体，也能找到活着的猫。那里会有痕迹的。”
“问题是，我不知道往哪走啊。”姜汜叹气，“不过那些小孩杀了猫，肯定不会带着尸体走很远。应该就在这附近？”
小明不说话，他握着铲子，垂头静静思考着什么。
姜汜若有所思的看着小明。
他之前就发现了，小明应该蛮聪明的。总感觉把各种线索喂进去，他应该能吐出来一些有趣的结果……
“这边。”没多久，小明擡了擡头，“野猫是从学校附近抓的，尸体在小森林，他们要避着他人的视线做这件事，就不会把基地选在离这两个地方太远的位置。”
“而豹鬼在咬死了第一个混蛋后，选择了针对那个内向的学生。说明他的参与度也不小。”
“他家的地点就是第三个点。联系这几个地方……”
小明边说边带路，不时拿着工兵铲拨动一下植物，很快来到了小森林的另一边。
森林边缘，有栋红砖小房子。看起来挺有年纪的，门前散乱着一些生锈的零件。
小房子的金属门上挂着一把大锁。
“就是这里。这个废弃的仓库。偷着盖的，没人管，人死了以后就留下了。”小明把铲子又给了姜汜，“去吧。”
“我总不能把这儿挖穿吧。”姜汜苦笑着说。
“这些门都很老了。”小明沉沉的说，带了点杀意，“你可以把它的门框砸开。”
有道理。
姜汜接过了工兵铲。交接的时候，他再次看到了小明的手。
哪怕被绷带包着，也能看出来，这也太小了点……
姜汜没细想，他握住工兵铲，眯了眯眼，对着门轴那里劈了下去。
“哐”的一声，门框动了动。
“有效果。不过我们这么大动静，不会惊动别人吧？”
小明就跟黑化了一样：“不会。他们虐猫的声音都没被听到。你只管砸。”
姜汜轻轻吸了口气，认可了小明的话，重新对着门轴开始用力。
哐哐两声，又三声。
门轴全部被破坏，姜汜一脚踢开了门。
昏暗的小屋子映入他们的眼帘，一同来的还有刺鼻的腥臭味。
墙上，高高的小窗户里透出点点光芒，微微照出了里面的景象。
散乱的笼子和火腿肠衣。
动物的排泄物。
被什么东西破坏的锁链。
地上、墙上到处都有的，沾着皮毛的暗色的血。
几个小板凳。
还有墙边摆着的，一看就让人充满不安的各种工具。有些上面都没洗干净，还有着红色。
“几个小畜生。”小明骂道。
姜汜皱着眉，举起手机拍了几张照片，发给了刘宵。
“这是什么情况？”他问小明。
“显然，他们抓了猫在这，还没来得及动手，就出事了。”小明都没怎么思考就回答了，“这里的猫应该是被豹鬼救了。”
姜汜也倾向于这个可能，从这里的凌乱程度看，显然是被豹鬼破坏过。
至于他们怎么进出的……
姜汜看了看那个小窗户，很小，但是猫科动物进出显然不成问题：“应该是在那里。”
“拿你的玄术来看看。”小明说。
姜汜点头，又一次点燃了烟斗。
这个玄术消耗其实还挺大的，哪怕有司先生撑着，姜汜还是难得感受到有些疲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