慈宁宫内,太后斜倚在软榻上,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扶手。荣王傅明瑾跪坐在下首,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。
“母后,沈巍然已经招供了。”傅明瑾声音发紧,“若是他供出我们…”
太后冷笑一声,手中茶盏重重搁在案几上:“慌什么?一个阶下囚的口供,能奈我何?”她眯起眼睛,“倒是文思渊那个阉人,竟敢把手伸到哀家这里来。”
傅明瑾攥紧拳头:“儿臣已经联络了禁军副统领,只要母后一声令下……”
“蠢货!”太后厉声打断,“现在动手,不是明摆着告诉天下人我们要造反?”
她缓了缓语气,继续说道:“沈巍然那边,自有人会处理。至于文思渊……”
她朝身侧的老嬷嬷使了个眼色。老嬷嬷会意,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递给傅明瑾。
“这是?”傅明瑾疑惑地接过。
“西域奇毒,无色无味。”太后唇角勾起一抹冷笑,“三日后是皇帝的生辰宴,文思渊必定会亲自试菜。”
傅明瑾手一抖,锦囊差点掉落:“母后的意思是?”
太后起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:“成大事者,不拘小节。记住,这药要下在酒里。哀家已经安排好了,届时会有人接应你。”
傅明瑾喉结滚动,将锦囊紧紧攥在手心:“儿臣明白。”
与此同时,昭阳殿偏殿内,文思渊正在听暗卫汇报。
“荣王半个时辰前进的慈宁宫,至今未出。”暗卫低声道,“太后身边的李嬷嬷方才去了一趟太医院,取了些安神的药材。”
文思渊指尖轻叩桌面:“太医院谁当值?”
“周太医。”暗卫顿了顿,“是太后娘家的远亲。”
文思渊眸色一冷:“继续盯着,尤其是荣王府和慈宁宫之间的往来。”他起身,“陛下醒了么?”
“还未。”
文思渊挥手让暗卫退下,转身走向内殿。推开门的瞬间,他脚步一顿,原是在他与暗卫交谈时傅星沅已经醒了,正靠在床头看书。
“吵醒你了?”文思渊快步上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