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星沅正在批阅奏折,但他手中握着的朱笔悬在纸上迟迟未落。文思渊静立一旁,目光落在他微蹙的眉间。
“陛下可是乏了?”文思渊递上一盏温茶。
傅星沅接过茶盏,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:“三日后就是生辰宴,太后那边可有异动?”
“荣王昨日秘密会见了几位边关将领。”文思渊压低声音,“禁军副统领张焕近日频繁出入荣王府。”
傅星沅冷笑一声,将茶盏重重搁在案上:“看来母后是铁了心要在我的生辰宴上做文章。”
文思渊从袖中取出一份密报:“昭御司查到,太医院近日少了一味西域奇毒。”
傅星沅眸光一沉:“可有解药?”
“已经备好。”文思渊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,“此毒名为'梦断',服下后三个时辰内若无解药,必死无疑。”
傅星沅接过瓷瓶,指尖不经意擦过文思渊的掌心:“你试过了?”
文思渊呼吸微滞:“昨夜用死囚试过,解药有效。”
“你亲自试的?”傅星沅突然抓住他的手腕。
文思渊垂眸:“事关陛下安危,不敢假手于人。”
傅星沅手上力道骤然加重,将人拽到跟前:“朕说过,不要你的命。”
两人距离近在咫尺,文思渊能清晰地看见傅星沅眼中的怒意。他喉结微动:“我…没事。”
傅星沅盯着他看了许久,忽然松开手:“生辰宴那日,你寸步不离地跟着朕。”
“是。”
“还有…”傅星沅顿了顿,“把解药分一半给朕。”
文思渊猛地抬头:“陛下!”
“怎么,就许你护着朕,不许朕护着你?”傅星沅眼中闪过一丝笑意,“万一他们对你下手呢?”
文思渊心头一热,低头应了。他取出另一个瓷瓶,小心地倒出一半解药。
傅星沅接过解药,忽然道:“今晚陪我去个地方。”
“去哪?”
“去了就知道。”
夜幕降临,傅星沅换了一身素色常服,文思渊紧随其后。两人避开巡逻的侍卫,来到一处偏僻的宫院。
“这是…”文思渊看着眼前荒废的院落,心头一震。
“文家旧宅。”傅星沅推开斑驳的木门,“我命人一直留着。”